的内容。大大的橱柜里摆满各式各样的茶壶和杯子,一张木质大圆桌在房间中央,桌上的热茶正冒着淡淡的雾气。
一年多没见到她了,她还是一样,直率的牵起我的手,走向屋子中央的大圆桌。
圆桌边上有一位穿着套装的女性,正在低着头阅读一些文件。
而随着我的脚步声接近,她抬起头来看着我。
而我发现,她的笑容带给我温暖。
她好眼熟,可是我却又想不起,这位温柔又带有一丝优雅的女性,这一张熟悉的脸孔,到底是谁呢?直到她对我说话,我才恍然大悟。
“孩子,你终於回家了!”
这个声音?
“过来喝杯茶吧!”
我的心脏,噗通!噗通!的跳着,她的声音,竟是常常出现在我梦中的声音。
听到她的声音,让我不自觉的,流下泪水。
还是一样,她的声音抚慰了我!她张开双臂迎接我,给我一个深深的拥抱,抚着我的发,轻轻的告诉我。
“苦了你了!苦了你了!可怜的孩子!”
这一年的辛苦、委屈、劳累……突然涌向前。我“哇……!”的ㄧ声,伏在她的肩上嚎啕大哭。
她只是抚着我发,偶尔也拍拍我的背。
我想起刚刚手术时,那种痛苦。她在我的床边,不断的鼓励我安慰我!我更是一直哭一直哭。
“好了!孩子,擦擦眼泪吧!”她递给我一张面纸
“坐下来吧!”
我坐下来,看着他。她穿着简单俐落的套装,头发简单的盘一个发髻,微笑着看着我,散发着温暖的光芒。
“看得出我是谁吗?”
“你是……!”
突然之间,我想起来了!我在电视新闻里见过她,而且还常常出现。
“你是纪晴!”
纪晴,连续四届国会议员,任内推动无数女权法案,保护女性、防止性遭扰、甚至拯救雏妓,都有她的身影,全国女性一直视她为女权斗士。我记得她,她在国内名气实在是太大了!
“对,我是纪晴,我也是组织的头儿!”她收起笑容,认真地看着我。
我傻住了!组织,原来跟纪议员有关系。
或者说,这根本就是由纪议员所领导的组织。我的一切遭遇,难道都是她指使的?可是,又为什么是我呢?
脑袋瓜子一阵乱哄哄的,一下子没了头绪。
看到我的样子,纪晴倒是先开口了
“是不是有很多问题阿?”
“嗯”
“唉!”她喝了一口茶,继续说到“一切要从我自己说起。”
突然,沉默在我们之间流转,我们大家都安静了!我看到她的眼眶有点泛红,又旋即退去。她深呼吸一口气,决定继续说下去。
“紫薇,你知道婉婷是我的女儿吗?”
甚么?婉婷是纪议员的女儿,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是??
“妈,还是由我来说吧!”
婉婷在我们的旁边坐下。
“紫薇,我是被我妈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!”
“十几年前,我还是国中生的时候,我常常被同学骚扰。”
十几年前,她还是国中生……天阿!催眠的力量也太强大了吧!我居然一直以为她是我同学。
“那时候的我,有点自暴自弃。我们班上有几个男生,和你一样,都喜欢欺负女生”
听到她这么说,我又有点羞愧了起来!
“有一天游泳课结束,我的衣服全都不见了!”婉婷脸色一沉“当时,我好难过,一直哭一直哭!觉得当女生好可怜,不想再当女生了。於是,当天我就跳入河水里,没有回家了!”
“当时都怪我!”纪晴涔着眼泪“一心只想着怎样夺取更高的职位,没照顾到婉婷。”
“后来呢?”她们的故事引起我的兴趣。
“后来我在医院里醒来,妈妈已经把那几个坏男生,送去‘劳改’了!”
甚么?‘劳改’?
“从那之后,我才认真地重视女性权益。也从那时候,我建立了组织,专门拯救许多苦难的女孩,并且惩罚态度不好的男孩。”
“你知道的,虽然有许多两性平权法案,可是,每次遇到实际状况时,总是缺乏强而有力的证据,让这样的男孩,受到惩罚。”
“於是,我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惩罚他们”
“让他们好好的体验当女生的滋味,比什么都有效!”
纪晴补充到“而你,漂亮的紫薇。当你还是男生的时候,你在组织里的纪录已经一大迭了。”
“所以,我就被你们找上了!”
“对”
我,我应该要生气。我的人生被剥夺,我的生命被窜改。在不由自主的情形下,我完全变了一个人,还被‘劳改’。我似乎是应该生气。
可是,我气不起来。
只要我想起我过去的行为,拉辫子、翻裙子、偷拍、乱摸……
不断的让身边的女孩生气、流泪、痛苦……
我只觉得羞愧,觉得自己好无耻,好坏。
“对不起!”
我哭了。
“对不起,我好糟,我是个坏人!”
纪晴搂着我“没关系!都过去了!”她温柔的安慰着我。
突然之间,我都明瞭了。
凭她的国会议员身分,要帮我弄个新身分,易如反掌。
当我的心情平复一些后,她继续告诉我。
“我知道‘性产业’是禁不了的!所以,我索性让男人们去做这样的工作。”
“要男人好好体验一下!”婉婷笑盈盈的插话。“而且赚来的钱,还可以让我们为女性争取更多权益!”
“是阿!”纪晴继续说到
“通常,当一个人真诚的改变以后,我们会让她回去。会依照她的意愿,回到社会,重新当男人或是女人,都可以”
“只不过,我们会洗去她这段时间的记忆。”
难道,要洗去我的记忆!!
“当然,偶尔有几位对组织忠诚,对组织的理念,非常认同的,我们也会希望她,加入我们!成为我们的一份子。”
“紫薇,这一年多以来,我们一直考察着你。”纪晴望着我“你是个好女孩!”
“当我们对你改造的一开始,你就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忏悔。更重要的是,你不但对组织忠诚,而且你对我们组织的理念,也非常认同!”
想起这段期间,每次我被骚扰、被欺负,我都希望这些臭男生,能跟我一样。
好好的体验一下当女生的感受,知道女孩的辛苦和委屈。
“所以,我们希望你考虑一下,加入组织,当我们的制裁者。”
“甚么?制裁者?我不懂”
“还记得美琪吗?”婉婷问我
“陈美琪?”
纪晴点点头,
“简单的说!我们希望你接替美琪的角色。”
“美琪是组织里的制裁者??”我吓了一跳
“对!”纪晴笑脸满面“而且,她和你一样,曾经是个男孩。”
什么!美琪居然也是!
“美琪是当初欺负我的男生之一”婉婷说到“组织改造她之后,她也决定担任制裁者,跟我们一起努力。”
“你和美琪都有一些共同点”纪晴缓缓说到“你们对理念认同、对组织忠诚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,你们,都非常喜欢当女孩!”
“我……”突然间觉得,我的脸一阵胀热。
“别害羞!”她们两位笑吟吟的看着我“催眠的时候,你都不晓得招认多少回了!”
确实,现在的我,每天的保养、搭配衣服、彩妆……都让我觉得很开心,很庆幸自己现在是个女孩。
不过这样赤裸裸的被说出来。唉呀!真是羞死了!
转移话题,我得赶快转移话题。
“那,我接替美琪的工作,那美琪呢?”
“呦!美琪阿!她要结婚啰!”纪晴开心的跟我说“她遇到了一个好男孩喔!”
结婚!!我们这种人居然可以结婚!
“好了!这么多的事情,你一定也累了!”纪晴继续说到
“后头有给你准备一个房间,你先在这里住几天吧!”
纪晴拿出一个酒红色的手镯。
我想起来了!陈美琪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手镯。
“这是电子催眠器,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份工作的话,这个小机器将会属於你,而婉婷会教你怎么使用。”
纪晴拿着手镯,认真的看着我。
“如果不愿意,你会一般的孩子一样,可以选择继续当女孩,也可以回去当男孩。然后,婉婷会用这个机器,把你对组织的记忆抹去,再送你回去过一般的日子。”
纪晴把手镯收回她的怀中,抚着我的肩。
“这两天,你就住在这里,休息休息,再思考一下吧!”
这一天的变化与冲击实在太大了!我的确需要休息。制裁者到底是甚么?要怎么工作呢?
而我的未来?还要会去当男生吗?
终於解开一些谜题,可是,好像还有一些问号?
不管了!好累喔!我现在真的需要休息!
婉婷领我去房间之前,我还想到一个人。
“对了头儿!雅雯姊呢?”
“是阿!我都忘了,他是你的好朋友呢!”
他从书架上找出一本当期的服装杂志,翻开期中的一篇报导,‘少女们的心机穿搭’,里头有许多女孩的相片、各种的服装搭配方法。
我看到文章的一角写着—记者:李雅雯报导。
【全文完】